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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炮、病菌和钢铁》的由来

2000-08-23 来源:中华读书报 □士曾 我有话说

欧美文学作品,特别是那些以去荒蛮之地探险觅宝的故事铺陈情节的影视作品里,非洲黑人、大洋洲和美洲的土著,都是以与文明世界隔绝的未开化地区的形象出现的。所谓的“野人”和猛兽成为白人探险家勇武精神的显示对象。影视这类做法,为了强调艺术的对比效果,让观众产生鲜明的印象,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至于这么做所散发强烈的白人种族主义气味,不言而喻。也许,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麦哲伦环球航行、库克船长对大洋洲的初始登临,这些航海家冒险到达异邦土地时,水手们与当地居民最初是以这种方式相互对峙的。可这一人类不同社会在文明进化过程中的差别是怎么会发生的?

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贾雷德·戴蒙德在新几内亚工作时,同样遇到一个提问。一位当地知名人士问:“为什么你们白人制造了那么多的货物——当地人把白人带来的钢斧、火柴和药品到服装、软饮料和雨伞等物资,一概称之为货物——而我们黑人却几乎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货物呢?”这是1972年7月里发生的一件事。

贾雷德·戴蒙德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在25年后他写了一本书名有几分古怪的书《枪炮、病菌和钢铁》,上海译文出版社近日出版该书的中译本。为阐明“不同民族的历史遵循不同的道路前进,其原因是民族环境的差异,而不是民族自身在生物学上的差异。”这一观点,他运用了生理学、演化生物学、生物地理学、语言学、遗传学和传染病学等多种知识,以及考古的材料。因此这本书获1998年美国普利策奖、英国科普书奖,成为从专家学者到一般读者都欢迎的畅销书,也不足为奇。更何况他为了获得这个向以种族主义为基础的西方人类史理论挑战的结论,将自己的探索研究范围上溯到13000年的历史年代。说这个领域是一片真正的“荒蛮之地”,倒也不为过。因为史学权威汤因比和他的12卷巨著《历史研究》,对这段年代都兴趣较小,而较少涉及。

人类先祖初民,无论是居住在欧亚大陆的,还是生活在非洲、美洲、大洋洲的,最早都站在以狩猎采集维持生活这个同一起点上,可各地地理环境不同。由于欧亚大陆在地理环境、气候条件和自然界动植物品种属性方面均得天独厚,欧亚大陆的居民通过野生动植物的驯化,较早进入农业社会,随之在文字、技术、政府和有组织的宗教等方方面面的发展上逐渐领先于生活在其他地区的民族,并日益扩大这个差距。在对疾病的抗体产生方面,也因人口繁殖的众多,自然而然地优于其他地区的民族。约1500年前,欧洲人为了寻找贵重金属和香料的航海冒险,最终演化成对“新大陆”土地的占领和征服。连镇压当地民众的反抗时,有免疫力的白人无意中携带的病菌,在当地传染开去,大量当地土著被夺去了生命。病菌就这样成为欧洲人征服异邦的“头号杀手”。“不同民族之间相互作用的历史,就是通过征服、流行病和灭绝种族的大屠杀来形成的”。枪炮、病菌和钢铁在人类文明史的进程中的深刻影响,也由此而奠定。这就是古怪书名的由来。

该书作者在阐明上述观点时,表述浅显,文字流利,能将学术著作写得如此深入浅出又观点鲜明,足见作者的学识功底之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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